【双花24h】惗
【第二棒】
小甜饼~
大孙生日快乐！才疏学浅，写不出什么优美的句子，也想不到比原本相遇更动人的故事，只是孙哲平和张佳乐这两个名字就足以令人为之动容。最美好的十八岁，希望你们彼此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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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很快就过去了，短暂的就好像那几天的炎热不过是单纯的臆想。
在那个夏季，他认识了他。
火车上，孙哲平一直在想那个即将成为自己搭档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是他主动邀请，可他所看中的是此人关于游戏的操作，如果两人性格不合——关于这一点，孙哲平在上车之前都还没想过。
这或许因为他是个相信自己直觉的人。
火车在铁轨上前进，一开始觉得嘈杂的“隆隆”声逐渐被习惯，打开窗子时，一片黄色的枯叶被吹了进来，粘在孙哲平的外套上。
秋天到了。
孙哲平捏着那片叶子，一松手，叶子又被风吹到了别处，他转而看向窗外，介于黄与绿之间的树林每被吹动一次就会翻滚出新的色彩，宛若一树花开。
在火车站外，他第一次真的见到了他，那人头发稍微有一点长，却不显邋遢。
“你就是孙哲平吧？我是张佳乐！”
他一怔，那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补充到：
“百花缭乱。”
孙哲平点点头：
“落花狼藉。”
互报姓名后，张佳乐本来伸手想帮他拎行李，孙哲平摆手示意不用。长这么大，就算是在幼儿园也没人帮他背过书包，更何况是初次见面，他不是很在意这种所谓的地主之谊——说实话，死心眼的人也玩不好游戏。
他想，究竟要如何的缘分才能在网游里遇到一个人，这人游戏的ID中和自己的有相同的字，而且操作很好，并且在自己提议组一个战队后会欣然接受？
又有多大的可能性，第一次见到他本人时就觉得这是个能相处的来的角色？
张佳乐的各个方面，在他的生命中大概都是绝无仅有。
“你之前来过昆明吗？”
张佳乐打了一辆车，在用方言和司机说过目的地后，用他能说出的最标准的普通话问坐在旁边的孙哲平。
“没来过。”孙哲平看着窗外。
从玻璃窗能隐隐看到他的影子，不过因为是白天，没有晚上那么清楚。
“先去把你的行李放下，然后去吃点东西，明天我带你到处转转。”
张佳乐为他来也做了不少准备。
“嗯，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搭档。”
山茶花怒放，繁盛的夸张。
张佳乐确实是个很好聊的人，用北方话来说就是个自来熟，这让孙哲平很庆幸，来这里之后的几天，他在张佳乐的带领下把这座城市看了个遍，关于战队的事也逐渐筹划完备，从一开始的连人都招不齐，到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队名，这是个复杂却幸福的过程。
那时候，联盟第一赛季已经结束。
“只能等明年了吗？”张佳乐把椅子反过来坐，看着电脑上关于颁奖仪式的视频。
“不会等很久的。”
孙哲平这样说着，手摸上了他的后颈。
“干嘛，很痒诶。”张佳乐转头看他，自己挠了挠刚才被他摸到的地方。
“你不打算去剪头发吗？”
“打算留起来的，”张佳乐露出了得意的笑：“我想要有一些改变。”
孙哲平是不知道张佳乐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但在他面前，张佳乐一直是个挺爽快的性情，他说的改变……是什么方面呢？
“不改变也没关系。”他轻声道。
“嗯？你说什么？”
“你现在已经很好了。”
张佳乐一咧嘴：
“只有你这么觉得吧？”
“等我们成了职业选手，其他人也会这么觉得。”
“其他人啊……”
“全国。”
“嗯……”
“也有可能是全世界。”
“那太夸张了，”张佳乐摇摇头，笑道：“全世界我所谓，我还是只要你这么觉得就够了。”
孙哲平一怔，不过很快想到这话大概只是他无心的一句玩笑。
而自己，于不自觉时，早已沉溺于那人的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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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孙……！！”
被深夜造访的孙哲平于张佳乐泪汪汪的眼睛和那一大段语无伦次中提炼出了他想表达的中心内容：
他刚看了鬼片。
结果真的很吓人。
他今天想和孙哲平挤一挤。
“好好好，”孙哲平被从睡梦中吵醒也没有想的太多：“想来就来吧。”
张佳乐大喜，立刻不知从哪里拉出来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
“我说，你就没想过我会拒绝你吗？”孙哲平看他特别利索的爬到了自己的床上，那兴奋劲儿跟个小孩子似的。
“没想过。”张佳乐老实回答道：“你一定会同意的！”
孙哲平的床正对着窗子，从那里可以看到稀疏的星空。
“要拉上窗帘吗？”孙哲平怕他因为有光睡不着。
“不用了，今天我怕黑。”张佳乐吐了吐舌头。
百花准备的床是单人铺，两个人睡怎么也拥挤了些。张佳乐面向窗子那边，一开始还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不知是和孙哲平说话还是自言自语，过了没一会儿，连那悄声低语都停了下来。
孙哲平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知道他已经睡了。
北京那边很少能看到星星，就算是像这样夜空也很少。他来了这边之后就经常开着窗帘，好像这样等着，总有一天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似的。
他在期待，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小小的床上，他竭力与他保持着距离，看着他，不去触碰。张佳乐的头发已经又长长了一点，他小心翼翼的用指尖碰他的发梢，那边平静的呼吸出现了一点波动。
他睡了，迫使自己。
孙哲平梦见自己走在沙漠里，一步一步踩下去都是沙子，他顶着骄阳，周围是开着花的仙人掌。
没有尽头？
睁开眼睛，天还没亮，之前他刻意与张佳乐保持的距离却快要变成了负数。张佳乐已经贴在了他的胸前，像只安睡的猫。
“是傻瓜吗……”
孙哲平嘟囔着，手就这么搭在他侧睡的腰上，张佳乐比他看上去还要瘦一圈，孙哲平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环抱住他。
睡梦中，张佳乐哼了几声，更往孙哲平的怀里缩了缩。孙哲平能闻到他洗发水的味道，虽然很淡，可确实是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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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向他表白。
孙哲平一个人蹲在路边抽烟，车水马龙，城市与城市之间类似，可又都有所不同。
“队长大人怎么在这里偷懒啊？”
“出来抽支烟而已。”
张佳乐没有坐下来，而是在那里看着，直到他的烟烧得只剩下了过滤嘴的部分。
“回去吧，外面凉了。”他拍拍张佳乐的肩。
“你家那边，这时候也该下雪了吧？”
“是啊。”
已经是距离夏花盛开最远的季节。
“真好，我也想看雪。”
“那就去吧。”孙哲平道：“今年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去静听雪落。
“我考虑一下。”张佳乐边往回走边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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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平把买回来的盒饭放到桌上，本想叫醒坐在椅子上睡着的张佳乐，却还是在看见他的睡脸后放弃了。
不过正常情况下，人会在等晚饭买回来时睡觉吗？
盒饭逐渐变凉，孙哲平敲打着键盘，一旁的张佳乐悠悠转醒。
“买饭回来了？”
“嗯。”
“怎么不叫我……”
“你睡着的样子，我想多看几眼。”
张佳乐一怔然后迷迷糊糊的笑了出来：
“我还没睡醒吧，你这么喜欢我？”
孙哲平敲键盘的手一停，一把拉住晃晃悠悠到他旁边来拿盒饭的张佳乐，扯着他的领子让他俯下身来，就这么亲到了他的嘴唇。
“是啊。”
肯定的回答，不知是说他真的没睡醒，还是那句话的后者。
为什么会觉得喜欢呢？一定是因为那人所表现出来的温暖就像所怀念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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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那年和孙哲平买了相邻的火车票，带着一路上绝对吃不完的零食。温度越向北就越低，一开始嘲笑孙哲平带那么多衣服的张佳乐在半途就无条件投降，把自己裹在了孙哲平的大衣里。
“烟味。”他嘟囔着。
“有那么重吗？”
“你自己闻。”
孙哲平闻到的只有从衣服下透出的张佳乐的味道。
“没有啊？”
“有的，都沾到我身上了。”
“那你还往我怀里挤。”
“我又没说讨厌它。”
毕竟，不讨厌你。
“大孙，花开了。”
窗子上，繁琐的冰花伸展蔓延至窗框。
“喜欢的话，搬来北方住如何？”
“好啊，”张佳乐笑吟吟的说：“等我们退役，我就赖上你了。”
“现在就开始赖上我也无妨。”
“……恭敬不如从命。”
其实，人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矫情的不见不惗。